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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它约定在夏天自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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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外（鳄鱼）/不虐

01

说来惭愧。我真是一个无头无尾的人。名落孙山之后就开始黯然神伤。终日消沉不振，颓唐低落。

父母对我也挺失望。他们这心里的落差是相当的大。不过见我成天愁眉苦脸，忽忽不乐的。所以也就随便安慰了我三两句。什么“尽力了就好。”“要看开一点儿。”巴拉巴拉的诸如此类略微有些俗套的烂安慰话。

我好歹也是算有理想的年轻人。自然是一时之间受不了这种打击。明明我也是预备妥当，勤勤恳恳，兢兢业业的。怎么就考不出来好成绩来呢？？！

想来想去。我是烦得没了思维。打开电脑上了个同城聊天室找人聊天解闷。

这个时候的我们，还是相当落伍的。头像还是习惯带字的那种。我给自己起了个听起来很拽的网名。“言城七少”就一个字。狂。现在想想，就一个字。土。

言城小得可怜。我左等右等。才等来一个人和我聊天。

他用着鳄鱼的动画头像。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扯淡。

“你也是言城本地人嘛？好巧哇。”我随手打了几个字问他。

甚至，我都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男的。后来我才知道，他连人都不是……

“是啊。我就住在西郊。”他回得超快。

叮的一声我就看见了。“西郊？？那儿不是一条河的发源么？难不成你是住在河里面嘛？”我顿时就觉得他是一个谎话连篇的大骗子。专门在网络上坑蒙拐骗。我就顺着他的话接了下来。

“我也是住在附近。有时间我们还可以见个面呢。”

“那真的是很好的事！”他还打了一个笑脸的符号。看起来呆呆傻傻的。倒也不似一个骗子。

我便作假一般的和他讲。

“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。明天我就要来西郊了。我想来这里跳河。活着好累。”

他这一次没有回答我了。

对方一直是处于正在输入中的尴尬状态。他似乎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我的心情。不敢有半分破坏。

许久。他发来消息。

“如果你想自杀。带上我吧。我也想不明白活着的意义。”

我盯着他说的话思考了很久很久。耳机里播着的情歌恰好唱到一句。

“不如就随他去。随他去远方。”

远方？我没去过。

02

我出门的时候换上了一条很漂亮的裙子。上面印着大朵大朵的山茶花。星星点点的落散在空气之间。抿着鲜红的唇摆。我一路乘电车来到了西郊。

西郊不仅仅有河。还有一些低低的小房子参差不齐的坐落在地。看起来也颇有些淡淡的罗曼蒂克的温柔韵味。

我远远地走过来。看见一个少年。他有着明朗柔软的笑容。在风声鹤唳的十七八岁。他掀翻我双眸盛满的阴暮。点燃起暖黄色的两盏烛火。徒增草长莺飞与清风明月。

我疾声轻道。“鳄鱼？”

他点头颔首。利落的下颚被薰风吹得扬起。落下点点鲜衣怒马的少年气概。

我压抑住狂喜的心头。小步脚地慢慢吞吞挪移了过去他的身边。

“嘿嘿嘿……”一个不留神。我就笑出了声。网聊遇见真帅锅。能不睡觉都被笑醒嘛？？！仿佛当即被人灌了一口蜂蜜海。甜丝丝的气息从口腔涌出。缓缓地渗入心房。沁人心脾，悠悠忘返。

他一脸懵逼地看我犯着花痴。微微有些诧异。迂久他才开口。“你的裙子真好看。”

我呆滞了。道谢的客气话被他身上的咸涩海水味徐徐驱散。飞到空中。转了个圈，落得心醉。

“鳄鱼。你为什么想死？”我还是没有忍住。

“可能…是因为孤独吧。”他蓦然有些悲伤。开口说话的声线被压缩得喑哑。

“你想去远方吗？”我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。问他。

“好。”他答应了我。

我们便像是电影里的那样双双“私奔”。我掏出了钱。请他和自己一起坐着前往隔壁市区的车票。

听说，隔壁市区有华丽的游乐场。还有可以投硬币的许愿池。

我坐在他的身边。仿佛真的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真实的飘散气息。他说，他很孤单。那我呢？我也很孤单呀。

现在好了。我们在一起了。那我们就不孤单了吧。

鳄鱼缄默少言。人如其名。鳄鱼不就是一种安静得可怕的生物物种吗？

我不讨厌鳄鱼。更不讨厌他。相反的，我特别希望时光可以在此时此刻按下暂停键。整个世界，就只剩我和他。

这多好哇。

他朝我微笑。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。他说，“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？”

我说，“叫我鸵鸟就好。我一遇到困难就喜欢把头埋在沙子里。”

他笑得更欢了。不觉意地摩梭了一下我的手。很凉的触觉缓缓传递到我的神经深处。我的浑身皆因为他的触碰而产生颤抖。当真像个鸵鸟。

鳄鱼似乎比我想象得要单纯。一直一路都默不作声地跟随着我。偶尔我们四目相对时。他就侧目浅笑。

不得不说，老娘的心，动了。

我牵着他的手。靠在他的身上。眯着眼睛坐在长椅上。这个夏天真好啊。太阳热烈。水波温柔。如此想来。也便没了寻死的想法。

直到这个时候，鳄鱼才露出了他真正的面目。我真是瞎了我的眼！

他趁我不备。偷偷摸摸地捂住我的口鼻给我下了不知道什么东西。我就熟睡过去了。还挂着笑做着美梦呢。

结果。我就被他悄悄无声地拖回了西郊的河底。

待我醒来。他已经原形毕露。鳞光闪闪，拖着一条粗硬的尾翼。巨型绿鳄的魁梧英武是我难以想象的状境。

他拿尾巴轻轻柔柔地勾住我的脚腕。嘟囔不清地说着讨好的话语。

男神一秒变痴汉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！

我大吃一惊。“你这个死骗子！”我挣脱不了身上禁锢的枷锁链条。叮叮当当的声音因为我的剧烈反抗而变得越来越大。

鳄鱼斜睨我一眼。摇头叹息。举起他的厚爪子就来袭我的胸。冰冷的头颅靠在我的胸前，碎碎念着“你就从了我吧…我会对你很好的……”

我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怒气。震耳欲聋地大声吼道。“你好歹也变回之前的样子啊啊啊啊！！”实在不是我贪图男色。而是这我总不能和一条鳄鱼交/媾吧？？！怎么说也不符合常理……

“噢好。”他听话得紧。没一会儿又化身那个翩翩少年郎来。

这会儿，我又双标了。“其实，你刚刚说的东西呢。也不是不可以啦……假如你愿意一直都这个样子面对我的话。嘿嘿嘿……”我痴笑着看他。

一秒变脸的深厚功力哪家强？当然是选山东蓝翔我家强……

多日后。我躺在河底的沙床上，还默默回味着昨夜的暗香销魂。那男人，熟练得很。

鳄鱼慢慢腾腾地爬过来问我。“你以前不是说想自杀吗？你现在不想了吗？”

我扭过头看了他一眼。扁起嘴来。“那你陪我。”

他摇摇头。一口咬住我的耳朵。吐气如云。“自杀我不在行。我还是想你陪我到世界末日。”

忽然我感受到腿间的温度渐渐增高。热流激荡浮动，我伸手触向他颤栗的下处。扬唇一笑。暗暗威胁道。

“还想再来一次吗？大骗子！”